应万婴教育集团之邀,12月6日下午,本人前往该集团所在地宁乡,进行了一场《青春在逆境中飞扬》的讲座。面对那些十六七岁的孩子,一时感慨万千。正是他们这个年纪,我读完高中一年级第一学期,含泪辍学了。我的青春是在逆境中度过的,但我一直不曾放弃理想。我让不屈与坚强,磨砺出青春的光。但愿我的故事,能给学子们以启发和激励。
感谢万婴教育集团党委书记张红专、副校长杨俊等校领导的全程陪同,感谢老师、同学们的掌声……
青春在逆境中飞扬
文/周光曙
逆境?
一看到这两个字,同学们脑子里可能会跳出“忆苦思甜”之类的词,并在心里产生逆反:我们的生活顺利且甜蜜,不想听你们那一代人陈芝麻烂谷子那些事儿……
是的,我给自家后代讲家史,他们就是这样说的。
但是,孩子们, 前段时间有句很流行的话,你们应该知道,“时代的每一粒尘埃,落在个人身上都是一座大山”。这句话是日裔美国政治学者弗朗西斯·福山所说。
你们也许会说:这,和我们有关系吗?
那么,请想想突如其来的俄乌战争、久久不散的新冠疫情。
古希腊最伟大的政治家、演说家德摩斯梯尼说,一流的雄辩术具有三个特征,即行动、行动和行动;那么,面对可能遇到的青春逆境,今天我要送给同学们的也是三个词:坚持、坚强、坚定。
1
坚持,是青春的一种良好特质
我问同学们一个简单的问题:中国最优秀的大学是哪所?
估计同学们的答案是基本一致的:北大或清华。那么,我要告诉大家,我毕业的这所大学才是中国最牛的:中国晚稻田大学。
没听说过吧?这所大学比日本早稻田大学牛多了。
是的,同学们猜对了,我没有上过大学?!巴淼咎铩闭馑缁岽笱?,给了我人生最好的文凭。
1985年,在座的同学们还没有出生,我上高中一年级,在下学期开学前,母亲对我说:你不能上学了,你哥说了一门亲事,好不容易借够了彩礼钱,实在没钱供你读书了……
延续香火比读书重要,我含泪辍学了。
然而,我实在不甘心啊。初中起,我一直是班长,我的作文多次在全县作文竞赛中获奖。私底下,同学们都称我为作家呢。那时的作家有多吃香,同学们可能不知道。大凡征婚启事,人们一定要加上一句:爱好文学……
同学们可能会问,那时学费很贵吗?错了,当时学费,一学期是五块钱。五块钱多吗?不多,那么我告诉你,我从初二开始,就去建筑工地上挑红砖上高楼,一整天的工资是一块五毛。
辍学之后,我一度十分绝望。我把自己关在一个土砖茅草房里, 拼命地看书、写作,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成为真正的作家??墒牵?不上学了就得干农活,为家里挣工分。我白天去干活,晚上点着煤油灯看书。那时农村没电,最糟糕的是,连照明的煤油也要凭票供应。我每晚看书写作到深夜,家里湈油很快告急。好几次,哥哥半夜起来上厕所,见我还点着灯,不由分说,冲进来,一口气将灯吹灭……
那时,我与现在的你们,年纪差不多吧。
美国普利策获得者威尔·杜兰特在其作品《落叶》一书中说:“这个时期有一些杂乱无章和自私自利,在家庭中,年轻人每一次突发奇想和要求都会因为父母慷慨大方的爱而得到满足”。
我的“突发奇想”,并非“父母慷慨大方的爱”,而是我的执拗与坚持。
利用一个雨天,我给乡长写了一封很长的信,述说自己的困苦和不甘。我说,这一切,都因为家乡太贫困太愚味?!拔乙窗煲桓鑫幕?,同时成立一个文学社,让知识改变家乡……”
那时,乡长是一个很大的官,平常百姓见了,紧张得直打哆嗦。我却提 了一只西瓜,胆大包天找到了乡长家。乡长听我说明来意,认真看了我的长信,很是欣赏?!八蛋桑野锬阕鍪裁础?/p>
在乡长的支持下,我从乡信用社贷款两百元,在乡镇办起了一家“启明文化室”,同时召集四邻乡镇的文学爱好者,成立了“启明文学社”。
当年,我的处女作《让启明星照亮我的家乡》,在共青团中央的《农村青年》杂志发表,一时收到全国各地农村青年的来信上百封……
不久,我们的社刊《启明星》诞生了。那是一本白纸油印的地下刊物,没有任何机关审批。油印必须用一种蜡纸在钢板上刻字,再通过油印机一张张印出来。在大家的努力下,我们在全国各地发表了不少文章。
我们的一点点进步,刘乡长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多次找我谈话,鼓励我多学习,勤创作,“适当的时候,我会向有关部门推荐你,让你作为特例转干……”
就在这节骨眼上,出事儿了。
那是一个天色灰暗的下午,乡团委张书记火急火燎地找到我,说是乡党委书记找我谈话。我以为有好事来了。一看团委张书记的脸色,又似有不祥。
果然,走进党委书记办公室,我发现气氛不对。他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本翻开的《启明星》,我瞄了一眼,翻开的那篇文章标题是《山那边,有一座孤坟》。那是我的一篇小说,写一个乡党委书记有一个“黄鼠狼”的外号在当地人人皆知。内容是虚构的,而“黄鼠狼”这个外号却与现实中的书记吻合。据说,书记特爱吃土鸡,下村检查工作时,没有土鸡上桌,他必定给你脸色看,因而人称“黄鼠狼”。
“啪”的一声,书记拍桌子了?!澳阈吹氖裁疵??含沙射影,指桑骂槐,你狗胆包天!”
这一下不得了,书记大发雷霆??锉唤型?,大伙的热情也减退不少,而残酷的现实是,文化室已入不敷出,面临关张。
我将文化室的图书一板车拖回了家。理想破灭,而最要命的是欠着信用社的两百元贷款,这在当时可不是一个小数字,母亲吓得终日偷偷抹泪。
此后,我一边更加努力地读书写作,一边借钱养过兔子、蚯蚓、福寿螺等等,都因各种原因失败了。原本,我是想做一个有为青年的典范,结果,硬是让自己成了远近有名的笑话。人生的紧要关头,我选择咬牙坚持。
1988年正月,我找同学借了一百元钱,离家出走了。
我从一本杂志上看到武汉市武昌县农民周基湖养蝎成为百万富翁,成为全国致富典型,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决心前去学习取经。
2
坚强,让青春磨砺出光
如果说,坚持只是一种人生态度,那么这一特质在青春年少时尤显珍贵。而坚强,则是坚这种特质的升华。
在武汉街头,我花光了身上的最后一分钱。好不容易找到了周基湖,却发现这个“英雄”竟是坑害农民的骗子。我向湖北日报记者反映情况后,受到了周基湖的迫害,被陷害入狱五月……
无罪释放后,我来到了刚建省不久的海南,成为村里外出打工的第一人。我暗暗下定决心,不在海南混出名堂,决不回乡。
那时,正值十万人才下海南的热潮 ,海南遍地都是名牌大学生,我一个高中没读完的乡村小伙,只有干苦力的份。
找工作四处碰鼻后,我花15元钱买了一把钢铲,毅然加入了“马路大军”的行列。
三亚市藤桥镇附近有大量的沙砾、碎石、石灰粉,运往三亚,中间必经田独镇。当时没有专业的装卸队伍,司机为了省事,顺便从马路边喊几个民工去装卸。装一车沙16元钱,四个人每人可分得4元钱。
起初,一天下来倒也能挣个50元左右,后来被人发现了这个生意,马路边立即就坐满了手荷钢铲的装卸大军。只要一有空车??浚⒓匆缓宥希此赖目?,手脚不灵光的话一天也难得轮到装两趟。后来竟然发展到了“派系斗争”。分出了“湖南帮”、“四川帮”、“河南帮”,彼此之间为了抢“生意”而大打出手,流血事件每天都有发生。
装沙的时候,四条汉子每人负责车厢一角,司机看着表,限着你必须5分钟内装满一车,谁的一角装得慢,司机下次见你上了他的车也会不客气地赶你下来。最累的是装片石,一块片石大的足有百余斤,小的亦不下50斤,必须举过头顶才能投进车箱,一不小心就砸伤了脚,扭坏了腰。最要命的是装石灰粉,那种打碎石后留下的石灰,轻细飞扬,一铲起落,遮天蔽日,装满一车,只剩下两只眼睛还在眨巴着。头顶是毒辣辣的太阳,浑身是湿淋淋的汗水,车一开动,热风汹涌而来……好几次装石灰粉归来,我都有跳车自杀的念头:那简直就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啊!
更难挨的是在夜间。因为租不起房子,我们这些“盲流”就占据着田独镇附近一栋早已废弃的破楼房。没有水电,没有窗门,荒草萋萋间,蛇鼠横行。我们捡来断砖和木板做成床,从很远的地方提来水,生火做饭,晚上还必须蒙头大睡,否则那硕大的蚊子足以将你全身的血吸干。然而,蒙头却又不能睡得太沉,要是听到耳边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你不用思索,翻身起床赶快逃走:那是警察查暂住证来了。没办暂住证被抓。轻则???,重则遣往……
在这样的环境下,我用断砖砌了一个台子,铺上木板,点咅焟烛,每晚坚持写作,并不停地向外投稿。
当我的小说、散文、诗歌,从三亚到??诓⒎傻饺鞯氐氖焙颍挥腥嘶嵯嘈拍切┏渎で榈奈淖质窃谌绱似瓢艿幕牟葜械阕爬蛐闯傻?。一边是笙歌袅袅,灯红酒绿,一边是蛇鼠绕膝,蚊蝇伴奏;不屈的灵魂,往往在重压下更有生命的清音。
那一年,我的散文《问道天涯》获得海南“我写三亚”征文二等奖,三亚市文联副主席、《三亚文艺》杂志执行主编孙凯先生为了寻找我这个“神秘的获奖者”费尽了周折。
因为我的投稿落款只写了田独镇南油大院,没有具体门牌号,更没有电话手机一类通讯工具,为了请我出席颁奖仪式,孙凯骑着摩托车不停地在南油大院寻找打听。
那是一个傍晚,我装完最后一车石灰粉回到住处,老远就看到老乡们围着一辆摩托车,在和车上的一个中年男子说着什么。我走上去,老乡马上说:来了来了,就是他……
那人就是孙凯。
孙凯戴着一幅金丝眼镜,极文静的样子??吹轿抑挥辛窖劬υ谝股锷磷殴猓∠卵劬担弥浇聿煌5夭潦米叛劢恰?/p>
“你太让我感觉动了!”孙凯哽咽着说,“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你能写出那么优美的文字,太不可思议了?!?/p>
我去洗澡间隙,孙凯一直等在那里。待我收拾停当,孙凯说:你马上收拾一下,跟我走,我帮你联系工作!
人的命运是不可捉摸的。只要你不屈,命运之神就会在你绝望时安排贵人拉你一把。
孙凯让我结束了狱炼般的生活。天涯,终于向我这个问道的游子露出了温柔的一面。
3
坚定, 让青春在逆境中飞扬
孙凯家在河东有一栋三层的小洋楼,他叫我暂时住在他家里,并找出一些半新的衣服给我换上。“先凑合着穿吧,总比你那些衣服体面些。还有,你得去理一下发,毕竟那里是市委机关……”孙凯对我说。
孙凯安排我在市文联的《三亚文艺》杂志做编辑,那是一本内刊,却是三亚文化圈子的一个重要阵地。
看到这里,同学们大概已经明白,命运之神已经给我打开了幸运之门。
是的,在海南,我创作了长篇小说《情伤海南岛》。几年后我回到家乡汉寿县,县文联聘任我为《汉寿文艺报》执行主编。2000年,省记协的《新闻天地》杂志创刊,总编来信邀请我去做编辑、记者,我的新闻之路也由此步入正途。2003年,全国著名期刊《知音》以特殊人才引进的方式邀请我加盟。当年底,我就晋升为该刊的编辑部主任。2010年,我又被湖南有关部门以特殊人才引进的方式,邀请回湘创办《清风》杂志,任副总编辑。不久,我出版了特稿写作专著《我的知音套路》 ,自此,在传媒江湖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
同学们,青春只是我们生命里的一个阶段,稍纵即逝。人到中年,都爱怀旧,曾经熊熊燃烧的火焰现在只剩下灰烬。生命的悲剧在于,它只会在偷走我们的青春之际才赐予我们智慧?!叭裟苣晟偈庸悖裟芾系币孀?,该有多好!”
可是,这只能假设。
如果青春处在逆境,请不要慌张,更不可沉沦,认定你的目标,坚持走下去,只要你足够坚强,没有越不过的坎。而当你脱颖而出的时候,你必须坚定,如此,你的青春一定会在逆境中飞扬。
点亮思想之光
——听周光曙老师“青春在逆境中飞扬”讲座有感
文/白鹤清泉
文化是有温度的,正如一切有生命力的东西都有温度一样。感谢湖南日报报业集团《华声》杂志副总编辑周光曙老师在这个寒冷的冬天用文化给我们送来了温暖,让我们心中有了更多的温度,从此不再寒冷。感谢周老师,用自己的成长历程点亮了我们万婴职教联校老师的思想之光,让我们明白了生命拼搏的价值,懂得了人生奋斗的真谛:那就是"坚持、坚强、坚定"。
文化的温度来源于思想的温度。文化的温度只有在热爱文化、传承文化、创新文化的人眼中才格外分明。文化的温度既来自于传播者的学识水平,更来源于传播者的格局胸怀、理想和信念,甚至对于文化的珍爱,唯其如此,周老师的文化分享才如此光芒四射,温暖人心!
今天本是万婴职教联校入冬以来寒冷的一天,气温仅有6度,老师和同学们进入讲堂时还是冷冰冰的,但短短的两个小时过去,多功能报告厅已是温暖如春了,当然这温度首先来自于空调,这是设备提升的温度,但我觉得这温度也是由周光曙老师讲述的文化带来的,周老师今天所讲的文化,既突出了文化的时代性,更体现了文化创作者的个体性。文化的时代性是鲜活的,生动的,它就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中,这样的文化,是具体而丰富的,更是有温度的。今天讲座带来的文化的温度,最终是通过周光曙老师的热情演绎传递给我们的,我注意到,在讲座中,周老师的讲述引发了热烈的掌声,这掌声既是老师和学生们身上散发出来的青春的热气,更是大家被教育被感染的结果。我想,更多的是因为周老师的思想是发自他的内心的,是原生的,他的讲座充满了热情,他的热情温暖了我们听讲的所有人。
听了周老师的讲座,我有两点体会:第一点,我感到周老师这么多年创作了这么多大气磅礴、生动丰富的时代作品,原来是与他深厚的文化底蕴和开阔的文化视野有关联的。在他的讲述中,我们能感受到一种浓郁的文化气息。周老师是一个大才子,他虽然没有能够上大学,但他用对现实生活的思考和对文学的孜孜追求超越了大学之梦,他创作的作品都是深入田野的诗章。第二个体会是他成功的写作技巧。周老师把新媒体创作的经验毫不保留的奉献给了我们的老师和学生。他的高超的标题创造艺术和精心的写作角度选择为我们学习新媒体创作指明了方向。
当然,今天感受的文化温度还来源于万婴职校高层领导的眼光。万婴教育集困党委书记张红专自始至终全程倾听周老师的讲座。他用行动告诉老师们,所有成功都来自于对文化的敬仰和创造,我们要进步和发展就离不开对文化的传承和创新。
点亮思想之光,感受文化的温度,我们万婴教育一定会迎来充满生命活力的春天!
(作者张清明,万婴教育集团公共课部主任)